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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用马甲。

那么多太太,转头去看看。
不要关注我,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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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簇】心甘

*ooc预警


01.

吴邪眼前的是一片燎原火海,细碎的火花飘飘摇摇擦过他的眸子,一路散着炽热的温度。

 

汪家木头做的古宅再不复往日矗立着俯视来往人群的模样,一场大火后,只剩下烧得不成型的几根木头架子仍在半空横着,伴着一地烧成炭的木头,眼瞧着幕后推手在宁静之后,踏着微小的余焰而来。

 

一片惨象。

 

吴邪却并不为此所动。他只想知道黎簇在哪儿。

 

火势渐弱,只剩下一丁点未烧尽的火苗在风中挣扎着。吴邪带着身后一票人进了汪家宅子,一具一具翻起尸体,寻找着黎簇是否在这其中。

 

但直到整座宅子里的尸体都被翻了又翻,吴邪仍然没有找到黎簇。

 

无论是黎簇的尸体,还是黎簇的一星半点儿的踪迹。

 

只有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汪家宅子和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安静地躺在这儿。

 

黎簇,你到底在哪里?吴邪皱着眉想道。这已经是他从汪宅回来后的第四天,他查不到任何关于黎簇的消息,黎簇杳无踪迹,像是从来不存在于这世上一般。

 

吴邪烦躁地翻着面前散落一桌的纸张,心头有个声音小声说:他可能已经死了。你不是在汪家发现了那么多烧得辨认不清身份的尸体吗?或许其中有一具……

 

接着,吴邪在心里又否定了这一想法。

 

黎簇不会死,他不可能死。

 

我说好要带他回家的。

 

02.

三天后,吴邪收到消息,说:黎簇出现在了一家医院。

 

满身是血、若无其事、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走进医院,还不忘与吓得崩溃的前台小姐谈笑两句……

 

吴邪不等手下人把话说完就打断他道:“黎簇在哪家医院?”

 

“就,就在……”

 

得了确切地址后,吴邪开着车就往那儿一路风驰电掣。

 

“他当时全身都是血,没一块干净地儿,那位前台小姐被吓得差点报警……”

 

手下似乎还在吴邪的耳边一板一眼地汇报着消息,但吴邪身边空无一人。只是他的大脑在不停重复着几分钟前的记忆罢了。

 

……

 

吴邪站在黎簇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看着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水果刀。银色寒光在黎簇的指尖上下翻转,像一朵鲜艳欲滴的花儿,一朵带着毒的、一旦靠近就会伤了手的花儿。

 

吴邪压下心底纷杂的想法,弯曲指节,礼貌性的在门上敲击两下,也不管黎簇是个什么反应,径直开了门走进去。

 

黎簇靠着枕头半坐在病床上。他穿着不合身的肥大蓝白病号衫,似乎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脸颊两侧再不见那有些可爱的肉感,反而凹陷了下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小条一小条的划伤,瘦削的下巴一片青紫痕迹,一道嫩粉色的、还没来得及结疤的刀伤从他锁骨处斜斜划入衣领,像是原本向着脖子划下却被打偏了刀对准的方向造成的。

 

吴邪靠近他,从边上搬了个塑料椅子坐在黎簇床脚边。

 

黎簇一抬眼见是吴邪进来了,手里的水果刀刀光一转,在空中转了个刀花,就回了塑料壳里头安静地躺着。吴邪眼尖,瞧见了黎簇收刀时抬起的手掌上,有道深深的刀口,那道口子里的肉和两边的肉高度不一,似乎还在长着肉芽。

 

“你来干什么?”黎簇问他,连个正眼也不给。

 

“……”吴邪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说话,黎簇也不说话。一时间病房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黎簇抿着唇,不理会吴邪。把水果刀放回床头柜,径自扭着身子转了头,盯着楼下草坪上,一群嬉笑玩闹着的孩子们发呆。

 

银铃似的笑声一阵阵传来,孩子们拉着手围成一个圈跑动,周围的老人家们都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玩,时不时叫孩子小心一点。黎簇呆呆地看着这幅景象,窗外阳光正好,打在他的鼻尖上,染成金色的绒毛在光芒下根根可见。

 

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以前的他。吴邪看着这一幕温柔的画面,却觉得一阵古怪。他总觉得黎簇此时此刻有些虚幻,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白墙上挂着的钟一刻不停地走着,分针和秒针滴答滴答,在相遇过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病房里的寂静才被一声近乎羽毛坠地似的微小声音打破。

 

“……对不起。”

 

他的喉咙里像滚着火烫的小球似的。含糊,甚至有些哽咽。

 

吐露出的话语,却是以十足平稳的语调阐明。他的脸上是一种奇异的、平静的神情,那双眼向下垂着,被鸦黑睫羽遮挡住了大半瞳眸。

 

接着他又以这种古怪的平静神色再次重复了一句:

 

“对不起。”

 

吴邪看上去平静得过分,但黎簇知道,他心底并不与面上所表现出的平静一般。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傻逼。”

 

黎簇这时才转过头来,冷淡地回答道。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张口说:“想问什么就问吧,别遮遮掩掩的。”

 

“……”吴邪良久不语,只抬起了头与黎簇对视着。

 

好半晌吴邪才开了口:“你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黎簇也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他展开见到吴邪后的第一个笑,一个冰冷又带着嘲弄的笑。

 

他说:“你真想知道?”

 

吴邪以沉默作答。

 

黎簇深深地看着他,低着头又开始把玩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吴邪看到他的指甲下的嫩肉有着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小针孔。

 

“还能发生什么?不就是你们九门人也惯用的伎俩。不就是,关进黑屋子里几天几夜不给饭菜,出来了就是一顿毒打,注射点营养液再连人带些压缩饼干一起丢进房间,重复来重复去,发现对我不好使,就换个法子。

 

比如把我带出去绑实验室还是什么东西的铁床上,电击之类的。还有什么超级古老的办法,像是把指甲挑起来之类的啦……不过他们倒是没敢这么玩儿,就只拿根针往指甲下面那片肉戳啊戳。”

 

黎簇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平淡得不可思议。甚至说着说着还来了兴致,挑着眉,把手放在阳光底下慢慢欣赏。

 

“别的估计你也不是很想听,反正就是那些老招了。”

 

他眨了眨眼,又把手收了回来,自己对着指甲缝间吹了两口气,又说:“至于我怎么出来的……不就是那样出来的,出来之前还放了把火而已。就是命不太好,往外跑正好碰到两三个……守卫?长得真是壮啊,跟他们打了一架,差点没跑出来,一起给烧了。”

 

吴邪心头升起苦涩的味道。

 

他已经不知道把黎簇牵扯进这场计划是好是坏了。他只觉得难过。

 

黎簇没有告诉他的是,在那些残酷的刑罚下支撑着他坚持下来的,是吴邪的脸。

 

在被关小黑屋的时候,他几乎要疯掉,但他想着吴邪,好像就舒服了些,也没那么难过了。在被绑在铁床上电击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浮现的还是吴邪和他的那一点点回忆,以此为慰藉,他又撑了过去。被挑起指甲的时候,被拿针扎的时候,……

 

……甚至是最后逃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朝他下巴打了一拳,另一个人抄着匕首朝他脖子上划拉,他躲不开那把匕首,只能躲闪着让匕首偏移向更下方不致命的地方划去,于是他的锁骨到胸口有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可笑的是,他跌跌撞撞逃出来的时候,心里头想着的还是吴邪。

 

——想着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03.

后来吴邪一有空就跑去医院看黎簇。

 

黎簇不止身上到处都是伤,就连腿也伤着了,每天想下个楼只能坐轮骑。

 

护士们看他可怜,每天轮着班推他坐电梯下楼,放他在医院草坪上晒晒太阳。

 

黎簇一天天的习惯了这套流程,也认熟了医院的路,躺病床上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有时也会自己滚着轮椅的大轮子坐电梯到草坪去。

 

有空闲的几个小护士见着他了就会凑过来聊两句,久而久之医院里头的护士们连带前台的都知道了他,就算没见过,也耳熟得很。

 

天气大好,热烘烘的火球挂在天上一动不动,对着大地就是一阵热度扫射,好在有风。吴邪从医院前门的楼梯往黎簇住院的那层楼一路向上,楼梯转角处玻璃窗有一群孩子在放着风筝,笑得开心极了。

 

他进了病房却发现里头没人,轮椅也一起失踪了。碰巧有个查房的小护士抱着木板夹进来,吴邪叫住了她,问她:“你知道这儿的病人哪儿去了吗?”

 

小护士眨眨眼,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哦,你说黎簇啊?他今天被小美和小麦一起推到楼下草坪晒太阳了。就是好多小孩子聚着那块儿,从这儿下去右转往前再左转就是。”

 

吴邪道了声谢,转身下楼寻黎簇去了。

 

黎簇人长得阳光帅气,笑得又可爱,医院这群没什么娱乐活动的护士们有事没事都喜欢找他聊聊天,就连他进医院那天被他一身血吓得不轻的前台,都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吴邪没少在无意间听一耳朵护士们对这小孩儿年纪轻轻受这种苦的怜惜。

 

也没少见着他身边围一圈年轻的白衣天使,对他嘘寒问暖,和他扯东扯西。

 

正如眼前这一幕。黎簇被推到了阳光底下,屁股底下金属色的轮椅反射着叫人眼睛亮得慌的阳光,也反射到了黎簇身上,照的他像是个不幸罹患的病弱天使——男的。

 

分别叫小美和小麦的护士正你一言我一语,围着黎簇说话,说得正开心,黎簇也嬉皮笑脸和她们小打小闹,一被问到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进医院了,他就用“路过两群拿刀互怼的混混们,不小心被发现了,遭了池鱼之殃”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吴邪远远地看着他,看黎簇和小姑娘们聊天,想着自己老了,却见黎簇一个转眼就瞧见了自己,那张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脸,就立刻秋风扫落叶、雪中浇冰水一样地冷了下来。

 

“……”

 

吴邪隔着大老远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想,自己还是换个时候来找黎簇吧。

 

至少不是今天。

 

04.

吴邪坚持不懈,天天来看他,总挑着黎簇在病床上没事儿干的时候来,久而久之黎簇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平和,也渐渐有了笑——虽说笑得少,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天天冷着张脸对着吴邪。

 

有天黎簇心血来潮,使唤吴邪推他下楼晒太阳。吴邪就推着他的轮椅,带黎簇下去。

 

轮椅推上了草坪后,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谁也不说话,像是谁说话谁就输了。

 

吴邪站在黎簇背后,扶着他的轮椅,怕他摔了。黎簇抬头,眯着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玩着自己好不容易长出来没多少的指甲,好半天终于出了声:

 

“吴邪,你站前面来。”

 

吴邪听了。然后黎簇就对他露出一个笑。

 

和之前的弧度微小的笑不一样,他是真正的笑开了花儿,像是当年十七岁的他一样,笑的一样灿烂。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儿,也从来没有受过那些苦,没有被卷入计划中一样。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年轻人,坐在吴邪面前,露出少年般的笑。

 

黎簇说:“行行好,你放过我吧。”

 

“也算是放过你。”

 

他没等吴邪回答,就自己说了下去。

 

“我知道当初干的傻逼事儿,对不起你吴邪,也认了我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就是斯德哥尔摩晚期没跑了,我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选的,你没必要做这些事情补偿我,低声下气的,多难看。”

 

“你没必要感到愧疚,是我自己选的。真的。”

 

吴邪看着黎簇,心头涌起古怪的情感。黎簇那双眼里写满了认真,他没有在说谎,吴邪看得出来,半句违心的话都没有。

 

黎簇把话说开了,他一句一句地说着,说的愈多,脸上的笑便愈发地灿烂。

 

“我知道你手臂上有十七道疤。这年头祛疤技术这么好,你划得再深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过了这么多年你也没想着去掉,……咱们也别互相装了,该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你也别急着张口解释。”

 

“我知道你这十七道刻下去的时候想的是谁。”

 

吴邪张口想说些什么,好半晌过去,以往这张抹了油的嘴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近乎呜咽似的,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句:

 

“……不——”

 

话未说完,却被黎簇毫不犹豫地打断:“你只是愧疚而已。”

 

“不,你是同情我。同情我为你受的伤,怜悯我心甘被你利用。”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滚吧。”

 

黎簇不需要吴邪的回答。

 

他只收敛了自己脸上过于夸张的笑,在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当初让我滚,我滚了。”

 

“这次我让你滚,你也该滚了。”

 

“我会自己上去的。我不需要你。

——————

后排点梗の贵宾座 @一氧化二乔 

是“十七道伤痕,刻的是你的名字”的梗。

很有趣了,起灵十七划,簇十七划,王盟十七划,黎簇开始跟着吴邪找古潼京那年他十七岁。感觉这个梗可以玩很久。

又是我的说好多少字完结就超多少字系列。一开始打算2k最后还是写了4k+。

补一句:中元节快乐。我喜欢刀子。

再补一句:本来想把和基友脑洞截图发一下的,然而发现我们太能聊了。lof最多十图我们聊了二十七个大屏幕。而且毁图秀秀还压缩画质所以就没有脑洞截图了。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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