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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用马甲。

那么多太太,转头去看看。
不要关注我,人间不值得。


坚信多骗自己谎言就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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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簇】向山去

*ooc

*平安夜快乐!


当黑暗掀翻烛光

你是藏还是不藏

-

01.

高耸山巅裹着脱不去的银装,放眼望去白得惊心动魄,寺庙红砖绿瓦与雪色做了对比色,山愈美,雪愈艳。

 

冷风打着卷挟着细碎冰晶覆在寺庙中那一对石桌椅及石床上,落到滚烫茶杯旁便化个干净,落到冰冷指尖便多苟延残喘几秒,不识相的软下身子趴在吴邪一双眉眼上,眨眼间便被扫下,成了地上青砖略微鼓起的洁白的一份子。

 

吴邪合拢指尖深吐一口浊气,立时嘴边起了片白雾,手心微热,他又用双手捧起茶杯暖手,杯壁太烫逼他一会儿松手一会儿紧捂。身上深色藏袍被灼眼阳光照得泛出一片藏青色,先前失手洒落的深色水渍被风一吹似乎隔着厚重的衣袍也感到了冷意——只是吴邪的心理作用罢了。

 

他从石椅上站起来,拍拍袍角抖了抖身子,用手指拂去一旁石床上冰凉的雪,也不嫌冷,径直往上一躺,睁着一双眼发起了呆。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倒转的视线中出现一抹张扬的红。

 

他被冻得有些麻木的手肘有些无力,好半天没支撑起他上半身的重量,刚起来一点儿就被来人又摁了下去,一张年轻又帅气的脸庞便映入眼帘,熟悉极了,只可惜吴邪还没掌握倒着看人脸也能立刻分辨出谁是谁的技能。

 

直到他开口。

 

“你还没考虑好?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吴邪才辨认出这是黎簇。

 

吴邪觉得这小孩儿是真像年轻的时候的他自己,一股子倔劲,对谁都不认怂,那股子气质,但凡是见过吴邪年轻时候的人,都得说上一句他俩像极了。

 

他又想起前几日,这小孩儿穿着身大红藏袍气势汹汹冲上雪山,冲进寺庙,扯着他衣领要他和他在一起,要他对他负责。吴邪尚且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对不起这小孩儿、又有哪里要对他负责,就被雷厉风行的小孩儿强行决定好了一切。

 

逼他一个星期之内决定好,又风风火火走,吴邪纠结了一个星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小孩儿就再次冲上雪山开始逼问。

 

吴邪的回答自然是拒绝。

 

黎簇的回应是当他没说。

 

02.

少年人执着起来谁也比不过。

 

后来吴邪结束了他给自己放的长假,晃晃悠悠从雪山下来,回他的古董店蹲着,偶尔有人找上门求他下地,就看酬劳决定下不下去。

 

一开始吴邪下个两三趟,就碰见黎簇两三回,他还当是巧合,再后来次次下次次碰见人,他就明白了,这小孩儿把下地当谈恋爱的媒介使呢!

 

为了谈个恋爱犯不着冒这种险。吴邪私下同他讲了无数遍,不听,顽固的小孩儿任他说什么都不听。

 

逼着吴邪老老实实只做真正的贩卖古董生意,即使下斗也不敢下些挑战难度高的,生怕小孩儿跟着来自己护不住,把人给玩没了。

 

一回吴邪晚上去附近酒吧逛,刚想走近调酒师要杯鸡尾酒,视野边缘熟悉的背影就闯进了眼里。吴邪离近了一看,得,黎簇这小孩儿和他还真是有缘分,怎么都能碰着人。

 

小孩儿看上去瘦了。吴邪视线透过他有些肥大的卫衣勾勒出单薄的肩膀,小孩儿半趴在吧台上发呆,头顶镁光灯不断变换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还间歇性穿梭着白光,晃得人眼睛难过,也把小孩儿的脸照得明明暗暗,吴邪勉强看出小孩儿脸上那点婴儿肥消了,脸似乎也苍白了些。

 

这又不是清吧,趴这儿也不怕被卖了。吴邪拍了拍他肩膀,意识有些模糊的小孩儿尽力睁大双眸看他,但眼睛仍然写满了朦胧和迷茫,凭着一番本能叫道:“吴邪!吴邪你来了!”

 

“是是是,来了来了。”吴邪趁他抬脸,伸手拍他两颊,想让他清醒些,“要睡觉别待这儿睡,就算没被人卖了耳朵也要聋了。”

 

耳边震耳欲聋的死亡摇滚有男声的嘶吼和声音大得要命的电吉他声一波一波侵占听觉,吴邪不知道小孩儿听进去了几句,也有可能一句都没听见——总之小孩儿似醒非醒似懂非懂地扑进他怀里,对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吴邪没听见,问他说了什么。

 

黎簇说:“你真的不和我在一起吗?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吴邪把他半扯半抱地带回了家,拿毛巾淋了冷水往小孩儿脸上一糊强迫他清醒,再叫人进浴室里洗个澡出来睡觉。

 

期间黎簇又问他:“你考虑好了吗?”

 

吴邪莞尔,摸着他的头,软下声音温言道:“别想了,早点睡,我们不合适。”

 

03.

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是“男人心海底针”比较适合形容现在这幅场面?

 

不算太宽敞的巷子两边各自站齐了一列人,边上点位置跪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两个花衬衫的踩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站在中心聚焦点对峙的一个是吴邪,一个是黎簇,两人身后整整齐齐的一队人是他们各自的手下。

 

黎簇拿家伙顶着吴邪眉心,吴邪却只关注着黎簇那一票手下身后被喷漆喷了个五颜六色大骷髅头的墙,越看越莫名其妙的好笑,闹得他憋笑憋得痛苦极了。

 

子弹上了膛,小孩儿食指弯曲,扣着扳机蠢蠢欲动。

 

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眉头下压,嘴唇抿起,脸部肌肉僵硬地绷着,吴邪从未见过小孩儿这幅模样,像只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猎物撕扯咬杀吞食入腹的独狼,眼里翻涌着赤红岩浆,热度高得惊人。

 

又仿佛殆尽温度的高岗,将巨大岩石置于悬崖边缘青苔疯长处,对他致以试探性的挑衅。

 

噢,不该叫他小孩儿了。

 

吴邪想,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虽说还没成年多久。但至少长大了。

 

“这家伙我会给你个结果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吴邪用一句话打破,他说罢,黎簇便放下手上的危险物品,绷着脸冷笑道:“我等你的回复。”

 

头顶强烈的阳光折射在黎簇双眸里,棕褐色调高了亮度再饰以金色边缘,一颗发着光的太阳便嵌在了他眼里,似极亮极美的极品玻璃种黄翡,一旦切开外表厚厚石壁,露出内芯,就叫人为他倾倒,甘愿尝尽千刀万剐之痛。

 

吴邪微笑着应了他的话,尽力把方才他那副模样从脑海里剥去。

 

黎簇带着人走了,那两个踩着人的也就跟着走了。吴邪手底下的就接了他们的活,把挣扎着想站起来的男人再一脚踩回原本高度,让他的脸和地面继续相亲相爱。

 

这回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吴邪手下的人——这个趴在地上的,没长眼睛,也半点事儿都不懂,在黎簇那块儿闹事,还把黎簇这正主给招惹了个正着,黎簇这头子当了才多久,屁股都没坐稳,碰上这事儿忍了下面人就得盘算起怎么把他从位置上扳下来了。

 

黎簇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叫吴邪带人出来,找了处他俩谁也不熟的巷子面对面交流。

 

吴邪哪儿猜不出来,这混账小子拿自己给他立威呢!或许还存着试探他的意思。

 

至于试探哪方面?仁者见仁。

 

吴邪站在巷子里,脚边滚着沾上黏腻甜味的易拉罐,红底白字,同他一双黑鞋异样的和谐——吴邪看着人早已走干净的巷口,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太久没拉扯嘴角了,这使得他扬起的弧度更像是一种讥讽,即使他并不是讥讽的笑。

 

黎簇,黎簇。

 

他口里咀嚼着尚未完全成熟的孤狼的名字,脑海中飘荡过的想法乱七八糟,叫他没憋住气,笑出了嗤的一声。

 

他简直在看着黎簇一步步成为自己。

 

虽然蜕变的方式不太相同。

 

黎簇不该这样的。

 

吴邪一脚踢开易拉罐,无视手下们微妙的眼神,大步流星向巷口走去。

 

“回去了!”

 

04.

吴邪尚在回味那把枪抵着他脑袋的温度,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

 

他绝不会承认那一天黎簇的眼神勾起了他的兴趣,就如同现在的他们两人,你守着你的地方,我窝在我的地盘,绝不跨雷池一步。

 

吴邪听说黎簇忙完了盘口上的事儿就老老实实回学校读书去了,身边也开始有漂亮女孩子跟着。他觉得这才对,刚成年的未成年人就该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女朋友,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下去,打出个美好结局。

 

这是吴邪没做到的。

 

也是他做不到的。

 

吴邪在杭州待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又跑去雪山上住下了。

 

没有打打杀杀和下地倒斗的生活过得幸福快乐,时间也溜得飞快,大雪封山又解冻,花开又枯萎,往复两回,吴邪本以为小孩儿死心不会再磨他,再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能影响他的时候,最不该来的人来了。

 

“吴邪——”

 

“你个王八蛋——!!”

 

吴邪被这熟悉的声音吓得从石床上弹了起来。

 

黎簇来了?!

 

他来干什么?还他妈喊这么大声也不怕雪崩把自己砸死?

 

吴邪远远望去,一片鲜艳的赤红在白雪皑皑里明亮夺目,那是黎簇。黎簇隔着山往吴邪这儿跑来,跑两步就停下来扯着嗓子对他喊:“你考虑好了没有!真的不对我负责吗!”

 

吴邪哪儿敢扯着嗓子回吼啊,他从石床上下来,朝黎簇跑去,生怕这小王八羔子玩完在这里。

 

黎簇看见他来了眼睛一亮,又想喊些什么,一个音节刚脱出口,雪山就蠢蠢欲动,抖起了身子,一分钟不到,就扑簌簌滚下了一个又一个雪球!

 

吴邪几乎是拼了老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他身边,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回冲,边逃命边护着黎簇,藏袍上被小雪球留下了不少白印子。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小型雪崩终于停止,吴邪把人带进了寺庙门转身就沉下脸来吼道。

 

“吴邪,你喜欢我。”

 

黎簇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发光。

 

吴邪毫不犹豫地否定:“不,我不喜欢你,就算喜欢也只是对隔壁邻居家小孩儿的喜欢。”

 

“你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来救我。你可以看着我被雪崩埋了——”

 

“闭嘴!”

 

吴邪打断道:“你珍惜自己不好吗!”

 

“那盘口上的事呢?我知道你在帮我。”

 

黎簇奋力撕去吴邪早已失去效用的伪装,掰着他的脸对向自己,凑上前想亲他一口,却被吴邪躲开,“你就不能说一句别的吗?你说你之前考虑错了其实你喜欢我这事儿不就……”

 

“……不就结了吗?”

 

说着黎簇眼眶有些红了。

 

“黎簇,你还有未来。”

 

你招惹谁也不该招惹我。

 

吴邪又一次拒绝了黎簇。

 

05.

吴邪走出雪山,然后春去秋来,春去秋来,多少年过去了,吴邪不太在乎,他早已不愿算了。

 

黎簇真正成了成年人,是青年人模样,却有与久经风霜摸爬滚打的大人物一般的气场。

 

他们互相在假装,装从未纠缠过的模样。

 

黎簇最终还是没成为第二个吴邪,他也同样没获得一个本该获得的美好的结局。

 

他只立了业,把右手明媒正娶,与吴邪面对面也只当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黎簇活成了自己的模样。

 

再后来吴邪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坐在庙里,一待就是半年。

 

他要收拾家伙回去时候,一片白茫茫里走来了一块红。

 

那块红慢悠悠地走近了,走近他身边,与他正眼瞧,吴邪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过往,不同的却是,赤红同他对视一阵后转身便走,唯独留下耳语似的一句被风卷挟着入了吴邪的耳朵。

 

“……怪,人生无常。”

 

他明白,他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06.

吴邪又一次拒绝了黎簇。

 

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


End.

——

是山海的歌词赐我灵感!听第一遍就觉得一定要这么写!虽然完全没有写出想象中的感觉但是至少写了!

憋形容词憋了很久,所以最后结尾写得飞快(因为没有形容词)

垃圾堆里的咸鱼不适合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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