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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用马甲。

那么多太太,转头去看看。
不要关注我,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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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簇】鱼罐头

*ooc慎入


01.

拥挤、喧闹、窒息感。

 

嘈杂混乱的人群相互拥挤在狭小的空间,过于贴近的身体使得皮肤与皮肤相互摩擦,粘腻冰冷的汗水从背后安静下滑。眼前数不清的手在挑剔地摸索着,上上下下将手下的事物摸了个遍,混杂着晦涩方言的高声交谈贴着耳边响起,几乎叫人震耳欲聋。胸腔被挤压,氧气供应不足,下场是眩晕和眼前发白。

 

吴邪竭尽全力从买菜的大爷大妈们中挤了出来,他下地时候的本事饶有再大也无法熄灭这些老人家对折扣蔬菜水果的热情。

 

他心里正感叹着自己老了,连个超市都挤不来,便又被耸动的人群簇拥着带去了另一个方向——吴邪只来得及抓住面前一袋刚被自己装好的梨,本着不对老人家动手动脚的良好美德,顺着人流踉踉跄跄去了别处。

 

“……!!!”

 

在过于热闹的人群中,吴邪捕捉到后背传来的一丝痛意,以及细微的肉体碰撞的声音。

 

吴邪被挤得撞上了人。

 

他下意识回头道声抱歉,在看清眼前人的面目之后却陷入了愣怔,对方亦然。不可言明的尴尬意味在空气中弥漫,不容置喙地圈定了两人之间的微末距离作为驻扎地。世界似乎都为此停滞,只剩下耳边仍滞留不散的异口同声的一句:

 

——“抱歉啊。”

 

真尴尬,碰上了不熟的熟人。

 

吴邪率先打破这段沉默:“好久不见……黎簇。”

 

现在的黎簇早已与吴邪印象里的大不一样了。他像只失去鲜明情感的野狼,骨骼上只附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唯独脸颊稍显肉感,却仍是瘦削的过分,透着一股子不健康的苍白冷郁的眉宇间染上了遮掩不住的淡淡戾气。

 

“……好久不见。”

 

黎簇冷淡地说道,等待着吴邪的下文,做足了一幅如果吴邪不说话他立刻就转身离开的姿态。

 

吴邪扯了笑道:“一起买了东西去哪儿坐坐?”

 

黎簇不置可否,转身像条滑溜的鱼似的挤出了人群,寻了处空当些的货架旁站着,等了一会儿,隔着远远的人群对吴邪做着嘴型,无声地催促他: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吴邪遂了他的意,向黎簇站着的地方挤去。

 

02.

吴邪没想过会在超市碰上黎簇。

 

他们已经好些年没见了。仔细想想,上次见面还是他从长白山把闷油瓶接回家那次。

 

当时黎簇还是个小孩儿,固执得不得了,死活非要见见闷油瓶到底长个什么样,作出粗声粗气的样子强行跟了吴邪去,吴邪拿他没办法,也知道自己要是拒绝黎簇跟着,这小孩儿准自己买张机票车票在后头跟着自己背后去,干脆就同意了。

 

后来黎簇见了闷油瓶,站在边上看他、王胖子和闷油瓶叙旧。当天晚上一起回宾馆的时候,避开了闷油瓶找上他,本来聊得好好的,突然冒了句:“原来这就是你说过的小哥啊。”第二天就不见人影,自己回去了。

 

再后来黎簇自己占了个盘口,离吴邪这块儿挺远的。吴邪暗暗帮着忙让他迅速站稳了脚跟,让黎簇也少受了些不该受的罪,再之后,黎簇也不需要吴邪帮衬了,他有本事自己解决麻烦,于是吴邪连黎簇的消息也听得少了。

 

吴邪知道这一带算是黎簇的地盘,却是没想到,黎簇圈了老大一块地,平时满世界到处乱逛巡视地界的,愣是在今天,在人海茫茫中巧合至极的和吴邪背撞背、和吴邪遇见了。

 

他以为碰不见的。

 

毕竟黎簇地盘也算大,在这么大一块儿土地上,像两只原本隔着长江的蚂蚁的其中一只,在一天空降到对方的那一边,居然还在降落的时候碰上了对方一样……总而言之,非常的不可思议。

 

吴邪今天到这一片来,只是和王胖子、解雨臣来帮闷油瓶搬家。闷油瓶最近不知道在背着他们捣鼓些什么,突然有天就说要来黎簇这儿块住一段时间,闷声不吭就把房子租好行李打包完,只在最后知会了他们一声,免得找不到他人。

 

吴邪来超市则是替闷油瓶搬完家之后了。他们四个人劳心劳力干了阵活儿,最后一大半行李还是闷油瓶自己搬进去的,最后再说笑一阵,聊聊天,大家伙就散了忙自己的事儿去了。吴邪今儿没什么事,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超市打算买几罐啤酒,运气好能买着烟就买。

 

……不过超市似乎是不卖烟的。吴邪喉咙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嘴角,看着走在自己前头的已经长大了的、不能再称之为小孩儿的黎簇,脑际无意识间飘过许多念头,又忽的一下全部消失,再想却想不起来先前想了什么。

 

黎簇在货架上挑挑拣拣,不一会儿就挑出了两包薯片,抱着东西转身就向收银台走。吴邪立刻跟上他,这才觉得黎簇终于有了点人气儿。

 

黎簇变了很多。样貌变了,眼神变了,人长高了,也更瘦了,话少了,也笑得少了,走路甚至带着点防备的姿态,眼睛总是左右打量。

 

转头时候胸锁乳突肌直直绷紧的样子好看极了,蹲在地上挑拣零食的时候,紧贴白T恤的蝴蝶骨会突兀地向外探出头来,他腰身又细得不可思议,松垮的衣服层层叠叠挤成一堆,挤上了吴邪的心尖。

 

他走着走着会时不时看吴邪一眼。不是担心吴邪人丢了,是防着他做些什么事儿。一双蒙了尘的水晶玻璃里刻着防备和疏远,吴邪对此坦然接受,甚至对上黎簇的眼睛露出少有的和善笑容。

 

——可惜这笑并不如吴邪想象中一般和善。他总是冷笑、讥笑、面无表情,总归不是什么好人的笑法,太久没对年轻人好好笑上一笑,面部肌肉也有些懒于被他摆布。

 

可黎簇见了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反而卸下了喉头那口气。

 

吴邪看出来了,可想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接着黎簇带吴邪去了家挺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吴邪头回来这附近,不知道这咖啡厅怎么样,不说话又尴尬,于是东扯西扯净说些没用的,黎簇挑挑拣拣地回了他几句,他也不嫌冷淡。

 

正巧在路上遇到个臭豆腐摊。吴邪隔着大老远就见着了招牌,他闻不着味儿,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黎簇的脸色,却发现即使他们离臭豆腐摊越来越近,黎簇也面不改色。

 

“你闻没闻着什么味道?”

 

黎簇侧过头看吴邪一眼,眼神相交间错过了十步远处的臭豆腐摊偌大的招牌。他鼻翼微耸,过了一会儿才犹疑地问道:“好像有点臭豆腐味儿……?”

 

此时他们就站在摊子前。小摊前头老板招呼客人招呼得热火朝天,吴邪却只觉心头涌上微妙的预感——这预感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内。

 

等进了咖啡厅,吴邪同他一起坐下点完了单才开口问道。

 

“你嗅觉失灵了?”

 

“还有点儿留着的。快消失了。”

 

黎簇没什么表情,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吴邪张口想问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拜你所赐。”

 

黎簇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微弯的眼中含着一座睥睨的冰山,那其中并没有分毫埋怨、厌恶、嘲弄,甚至是憎恨,却是某种释然和感激。

 

吴邪心知,这才是最糟糕的。对他来说。

 

可对黎簇而言,这是最好的。

 

03.

这一趟咖啡厅之旅仓促地结束在了黎簇突然接到的电话中。

 

大概是盘口出了什么问题,黎簇的表情不太美妙,眼底酝酿着一场可怖的暴风雨。他寥寥数语打发了电话那头的人,便向吴邪简短地道一声歉,急匆匆去了。

 

只余下吴邪一人面对着两杯仍温热着的咖啡和一纸账单,不自觉从唇角流泻出一丝轻笑声。

 

吴邪把账单付了之后,绕路买了包烟才回了吴家居。屁股还没坐热,负责盯着黎簇那头的人就给他发了条微信,说黎簇那头见血了。

 

“哪儿见血了?”

 

吴邪发了条语音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回了条语音:“混战时候手臂被刀子划拉的,挺长一道,现在人在家里躺着,只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

 

吴邪:“怎么不去……”他方才吐出两个字节,就自己把剩下的蠢话又吞进了喉咙里。这两方抄家伙火拼的事情,一进医院那还不玩完了,何况这事儿还涉及了些……不太合法的活计。

 

……每次碰见黎簇有个事情,他这平时还挺灵光的脑子就会间歇性短路。

 

吴邪三言两语打发了盯黎簇这人,说自己会解决这事儿,转手就切了另一个微信小窗打起了微信电话。电话那头的人碰巧也在,不过小半分钟就接听了。

 

“吴老,事情是这样……哎好好好,辛苦您了……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是实在没信得过又手艺好的人儿才请您出山的……”

 

电话那头的“吴老”,是吴家的半位私家医生。他年轻时候在一块鱼龙混杂的地方开了家诊所,大捞了一把周边混黑家伙的钱,一次无意间救了一个吴家人一命,又因着他姓吴,接下来吴家被长期雇用,几乎成了吴家人,当然,说是私家医生也没错,可惜这老爷子死活不愿意承认。

 

近几年老爷子身体大不如前,干脆金盆洗手再不操刀,只在空闲时口头上教教徒弟。吴邪本来也不想把他老人家请出山,但其他医生都忙着吴家其他事儿,抽不出空,又由于吴邪见过这吴老爷子出手,只觉旁的医生哪哪儿不行,再者说,吴邪实在是怕了这些年轻又八卦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吴老心里有把秤,黎簇与他的那点弯弯绕绕即使被吴老看穿了,也只不过是看穿,而不是传遍吴家上下。

 

吴邪挂了电话就开始发呆。

 

他总是想起黎簇当初被他带下古潼京的模样,张扬肆意,像团熊熊烈火,风一吹就烧进了他的心里,顿时燎了原,又顿时成了灰。

 

这才短短几年,黎簇身上便再也不见少年意气,时光和苦难将他磨砺成了克制的冷焰,安静沉默地燃烧着自己温凉的光芒,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疏离冷意,偶尔投来的眼角余光染不上任何温暖的颜色。

 

于是吴邪又问自己:我错了吗?

 

他想了想,又告诉自己:我错了。

 

但时间无法回溯。他错了,毫无疑问。他错在与黎簇靠的太近,而不是拉黎簇入局。黎簇是扭转局面的唯一人选,错过了黎簇再难寻第二人,吴邪挑出了他来,吴邪毫无错处,但他万万不该接近黎簇。

 

接近黎簇,熟悉黎簇,然后质疑自己。

 

计划从一开始实施,就不会停止。这既是为了避免吴邪心软,也是为了计划能够成功实现。事情从黎簇被选中开始,就再也没有转圜。

 

吴邪会为此感到痛苦,但他绝不会后悔。

 

所以他能拿什么来偿清自己造下的孽债?

 

思前想后,吴邪想出了结果。

 

只有以命抵命了吧。

 

04.

黎簇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地板硌着他的后背生痛,冰凉的温度逐渐从后背传来渗透到全身,原本只打算草草包扎的手臂,被赶来的老人强硬地消了毒再敷上特效药,包扎了个严严实实,绷带末端甚至被打了个蝴蝶结。

 

安静的房间叫黎簇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地跳动。

 

他能感受到心脏每一次跳动所传输到全身的血液,泛着冷意的。

 

四面白墙围绕着他,似乎在慢慢向他靠近。大脑描绘着墙面慢慢靠近压迫他身体的画面,黎簇像只平躺着的鱼罐头,被困在浓稠的思念里,仰望着毫无颜色的星空。

 

有海浪凶猛地扑上来淹没他的身体,然后他悄无声息地下沉,沉进海底深处,强烈的缺氧感叫黎簇几乎窒息。星空也跟着下沉,将他慢慢盖上,于是最后一丝光芒也被遮挡住了。

 

黎簇甚至想象出小时家里那一台古旧的唱片机,就放在他的身边,近处存在感强烈的大床也慢慢地消失,整间房好像就只剩下了黎簇和空转的唱盘。

 

他发着愣,直勾勾地盯着那片璀璨得近乎妖异的星海,眼睛一眨不眨。胸口起伏间的热流是他身体唯一的热源,但黎簇却只觉左胸口深处仅剩下一块空洞。

 

黎簇回忆着他经历过的,回忆着他遭受过的,然后陷入思念。

 

他慢慢闭上了眼,陷入黑暗。

 

05.

吴邪频频收到黎簇受伤的消息,他干脆请吴老在黎簇盘口里头住下。

 

于是不明就里的人又开始谣传,讲些“吴小三爷也想掺上一脚占占这黎小爷的盘口?”之类的话语。

 

吴邪和黎簇两人没一个把这话当真。

 

吴邪找黎簇愈发愈频繁。

 

巧合的是,他俩昨儿才在咖啡厅里分手,今儿就在同一个墓坑前见了面。

 

姑且不说,吴邪和黎簇这位共同的老板请他们两家一起来下地是个什么操作,眼前黎簇说出的话就透着一股子微妙的味道。

 

“吴家也想掺上一脚?”

 

吴邪皮笑肉不笑:“被请来的。”

 

……

 

下地这活儿没什么好多谈的,没一次不是拿命去搏。只是这次就连吴邪也险些栽了进去。

 

吴邪一边前进一边拿绷带简单包扎着腰腹处的伤口,想着怪不得这老板叫他们两家一起来,原来备好了坑在这儿等着他们呢,张嘴刚调侃黎簇两句,“你这手还没好全就下地,真是没钱了啊?要不来我这儿我养……”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不知道哪个傻子碰了机关,吴邪只见一块大石头从全身染着血的黎簇头上坠落,他下意识地向前扑去,耳边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唰的一下,然后吴邪的后腰又多了几根只露出箭杆、箭羽的剪支。

 

箭头深深没入吴邪的后腰中,他嘶了一声,被他护在身下的黎簇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和惊慌,吴邪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见第二次石块坠落的声音,他想着这次是真躲不过了,不是被这箭毒死就得被石头砸死……

 

接着奋不顾身地把黎簇死死护在身下。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吴邪听见的最后一道句话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叫。

 

“吴邪——!!!”

 

这也算是偿清了,对吧……?

 

06.

吴邪与黎簇两人坐在咖啡厅里,面对面安安静静地喝着手中的咖啡。

 

忽而黎簇露了个笑,吴邪也跟着笑了起来。


End.

——————

带贵宾座 @一氧化二乔 

月初开始写写到月底我也是很能拖。

故事没有然后了,后续靠脑补吧,甜虐HEBE都随心。

一开始只想试试全文发刀最后HE的操作,然鹅并没有实现,不管是全文发刀还是最后HE。

(本来还有一段讲述小哥搬家就是为了看看吴邪惹下的孽债顺便看能不能还的,想了想没写,感觉加进去不管是瓶邪还是瓶簇都挺不适合tag……)

大家月饼节快乐

——我是说,放假快乐。 


Ps:我觉得这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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